第8版
副刊
2018年02月22日
淡去的年味

年复一年,悄然过了四十余载。每到年关将至,令我魂牵梦绕的还是童年时的过年。那时的过年,对于我来说就是吃,还有就是只有过年才能玩的鞭炮,拿出父亲给的红包,花上两角两分就可以买个一百响的“麦杆炮”,然后将整串的鞭炮拆散,随着父亲、姐姐去串亲。在走亲做客的路上,时而把鞭炮扔进雪堆中、时而扔入臭水沟里,或者抛向空中,聆听它们不一样的爆炸声,那一声声的脆响和我欢快的身影,渲染着过年的喜气,也感染了大人愉畅和难得轻松的心情。临近午饭,主家烧上可口饭菜。中间少不了的木炭火锅,无非是青菜豆腐,放几片肉。豆腐和肉是自家年前自做的,肉是自家辛苦养了一年的猪。旁边摆了各式凉菜,有白切鸡、白切鸭、白切猪头肉,还有少不了的草鱼冻。从记事起,父亲在路上交待我们,旁边的冷菜不要去伸筷子,那是主家为了装门面用的,每餐端上显得丰盛,那些鱼肉要临近正月十五才能吃。遇上暖春我也可以提前吃上几块有“味道”的鸡、鸭鱼肉。那味道是浓浓的、有味的年,如今的小年轻是感受不到那种年味的。

到了成年时,由于我自由职业和所从事职业的原故,再加上某些种种原因,我过年能回忆起来和父亲一起过年的日子没有几个。也就一两个年,我单独陪着父亲喝上几口,絮叨的也是父亲他以往过年的回忆。

虽说那时姐已出嫁,我也娶了家室,可父亲喜欢一个人在家过年,不喜欢热闹,哪里都不愿去,所以我只能留家陪着他过年三十,父子对酌、清淡叙旧。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我陪伴他,去别人家拘谨不舒坦,其实我也如此。

零八年腊月二十八,父亲中风住院,一直到来年九月去逝。也是那年我才体会到年夜饭全家团聚是多么的美好和温馨,也是那年的除夕才体会到时光流逝和某种的失落。

十年过去了,过年对我好像越来越淡化。如今只能做的是人到中年的责任,让孩子家人能体会年的味道,让他们幸福的感受年的热闹和全家欢聚的氛围。让孩子有一个过年了,要回家过年了的感觉,这才是家,也是过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