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
副刊
2018年11月19日
秋 收

金秋十月,稻米香。到了阳光灿烂,夜来的桂花香味浓郁不知花开处的季节。秋收,是农家的大事,一年的辛苦劳累压弯的腰杆,挥洒出的汗水结成的稻穗也压弯了枝头,风过时叶子哗哗的响亮,穗子脆脆的声响夹杂一起,是丰收的声音。

说到了秋收,夜风撩动诗情,不免吟诗一抒胸怀。人虽俗、诗不俗,儿时朗朗上口的小诗,越是上了年纪,越在心中重了份量。

诗曰: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。四海无闲田,农夫犹饿死。末了再添一句一笑不值钱,自然家国肥。人总是喜欢感慨,日子如何难过。在古代,秋收谈不上喜悦,因为每年的收成那是要上交给朝廷,就算收成好农民往往交完一年税收后也不一定能吃上米饭。

现在呢,国家对农民实施好的政策,名下有地的种粮户们还能拿到补贴,千年的模式发生了改变,种地的不交税还有钱拿,这是一种社会主义新社会的进步。

家中老父也不愿放下山中几亩薄田,抽着空在山中水田里种了粮食,本月也是收割的日子。耕耘在依山傍水的田间,孕育着世间多少人文情怀。平日里上班不得空,到了休息日,怎么也要帮着家里尽一份力,于是也跟着上山秋收。

不过再好的诗情看看可以,一到了田间,管你什么红袖添香,在一坨纯绿色无污染的牛粪面前全部现出原型。田里已经放干了水,但是水田的泥地一直保持着一种粘人的潮湿,踩在脚下一深一浅很难行进。发黄的稻秆,金色的稻穗,人手一把镰刀,挽手撸上一把割下来放到一边。秋日的午后阳光温暖适合小憩,可劳动中又让人燥热无比,更别说一直弯腰收割的劳累,稻叶刺得人身上直痒痒,混着汗水别提多难受。

忙里偷闲坐到田埂上,山风倒也凉爽,四面环山,让人说不出的享受。目光最终在父亲弯腰收割稻子的背影上定格,那是如何厚实的身板,在我小的时候肩负着家庭的责任,在他那一代的岁月里又有多少苦与乐?想起自己平日对生活的埋怨,又看看父亲已经老去的素颜、发白的头发、黝黑的皮肤,心中突然满溢着愧疚。

我上前请他休息下,他笑着说不累,笑我不能干体力活。没有别的言语,我笑了笑说:“那可不,我哪能跟你比啊,姜是老的辣!”说完赶忙拿起来镰刀弯身继续收割,再不熟练的手法,我也得撑着。

田里放着大大的木桶,收来稻子就得打下谷子好装袋运下山去晾晒。稻桶半边用竹席遮挡不让谷粒飞出,人就站在前面抱住一捆稻子,啪啪地拍打,让稻谷落在大木桶里。全家四口这样的劳作,即使一天也收不完二块薄田的稻子,真让人不淡定。

收拾东西回家,身上已经充满汗味。老父说,你可得多运动,这样才对身体好。我嘴里应对着,是啊,我肯定回家多锻炼。和田间的劳动比,平日的运动何尝不是享受呢。突然,发现自己哪里还敢抱怨生活,生活的每一面,又哪里是你可以简单看轻的。

秋收,在这个季节,一份耕耘、一分收获。当我归来,换上工作服的时候,觉得自己笑容可以更灿烂点,生活都不容易,要想秋收,必须更加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