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
副刊
2019年04月30日
飞翔吧,海鸥

记得我在海院读书时,常常在手风琴的伴奏下唱起了:“海鸥,飞翔吧!”这支歌一次次地唱,反复地唱,一直唱到我走上甲板。

多少年过去了,海轮在一望无际烟波浩瀚的海洋上航行时,球鼻形船首犁开的海面,白浪翻卷的宽阔航迹,犹如兰色海洋上一条连接大陆的白色大道。这时,还会看到成群的海鸥在航船的上空和船尾轻快地翱翔,它们忽而搏击长空,忽而飞掠浪峰,紧紧跟随着破浪疾进的轮船。海天一色,在湛蓝的海水映托下给航海者增添了一番乐趣。

大海,轮船,海鸥,这些美丽场景,影视中欣赏过,文学书中读过,但每次零距离接触海鸥,我总倍感亲切。的确,对我们海员来说是最熟悉不过了,它耐不住寂寞,每当海轮经过,就鸣叫着飞来,飞翔在船头或在船尾,戏嬉着,跳跃着。飞倦了,有的浮在海面随波荡漾悠然自得;有的立在船舷或桅杆上看船两舷海水随波逝去,体会“逝者如斯夫”的感叹,海鸥就这样陪伴着寂寞的海员,走过一段又一段的航程,直到离家远了,遇到回航的船经过,才恋恋不舍搭另一条船踏上回家的路。

有人说海鸥是懂科学的鸟,因船在海中航行,受到空气和海水的阻力,不断产生一股升气流,航行快,气流上升愈高,海鸥就巧妙借用这股上升气流力量,稳托轻巧的自身。毫不费力在船上空翱翔。风平浪静时,海鸥又是一个捕鱼能手,在船尾螺旋桨不断激起一簇簇浪花,海中的小鱼虾被打得晕头转向卷到水面,给海鸥送来了美味佳肴。

每当夏季,当船从南半球越过赤道无风带,航回北半球故乡的港湾,当进入台湾海峡时,飞鱼贴着海面飞起,透明的翅膀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光。此时的海鸥就像一个机警而忙乐的猎手,振动双翅紧盯飞鱼飞行轨迹俯冲下来,最后与飞鱼一起跃入水中,溅起一片片浪花……这些成了我们海员,在漫漫而修远的航程中最开心的观赏节目。

当狂风呼啸恶浪卷起时,海鸥就变成海上的斗士,海鸥在低空盘旋,在波峰浪谷中穿行鸣叫,似乎正在鼓舞着正与风浪搏斗的海员,不要被风浪吓倒,要勇敢地挺住。

我看到与风浪搏击的海鸥好像永不知疲倦,任风涛狠袭,它们仍骄傲地展现自已的斗志和魄力。此时的海鸥就像海上的精灵,大海造就了海鸥坚强不屈的灵魂,海鸥也点缀了海上的风景。

海鸥的事业在海上,有位外国诗人曾说:“如果你是天鹅,你就会选择宁静的湖水;如果你是海鸥,你就会选择汹涌的大海。”海员的生活如同海鸥,注定属于大海。风平浪静固然是每个人的心愿,狂风恶浪时也不必过多抱怨,因为你选择了大海,就是选择了风浪,既然选择了做一名海员,那么即使经历最多的波折,也要平静地坦然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