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
副刊
2019年01月03日
家乡的雾

寒风习习,琼枝带露,玉草披霜,又是一年冬来到。家乡的冬天比不上东北的冬天,没有鹅毛大雪;家乡的冬天比不上海南的冬天,不是温暖如春。家乡的冬天是一种淡淡的寒冷中夹杂着些许温暖的冬,也因此每每到了冬天的清晨便会有一层薄薄的雾。

早晨起床,向窗外看去黑蒙蒙的一片,一打开窗子,就感到一阵湿气扑面而来。我知道那是雾。一到冬天早晨,便会有雾,尤其是在乡下,但一般持续时间不长。家乡的雾,不似庐山的雾那样洁白无瑕、奇幻莫测。她是那种淡淡的,略微带点泥土香气的雾。她也不似山里的雾那么浓厚,而是薄薄的,好似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纱。但她却是那样的温润——温润了被夜风冻僵的小草,温润了被晨霜覆盖的苍松,温润了被寒月禁锢的鸟儿。

一走出门就处于她的怀抱中。没有烦躁没有不安,只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宁静,一种恍若新生儿酣睡在母亲怀中的宁静。望着周围的一切,仿佛一切都披上了轻纱,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。或许会有人感到郁闷——有了雾,就看不清了。既看不见那绿油油的稻田,也看不见蓝蓝的天,雾就像调皮的孩子,给万物涂了一层牛奶,一切都在朦胧中。让一切都有了一种朦胧的美。欧阳修曾经说过:“山水之乐,得之心而寓之酒也。”若让我说那是便是:“晨雾之美,得之心而寓之情也。”

但这种美却是短暂的,就宛如昙花一现。她只是存在在清晨那短暂的时光中,太阳刚一升起。她就功成身退,慢慢地,慢慢地,变淡,变淡,最后完全消散在这广阔的大地上。当一轮红日高挂在空中,大地上的一切也清晰了——小草上挂着露珠,在路边摇晃着。苍松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晨霜,但他依然矗立在路边,好似坚贞不屈的军人。而鸟儿呢?哦,他们正在为太阳高挂在空中,而欢喜不已,一边飞着一边放声歌唱!让人恍悟原来熟悉的地方也有美丽的风景。

家乡的冬天,雾总是如复一日。她虽不如庐山云雾那样变幻莫测,也不如香山云雾那样美妙绝伦,但她有一种温润的美,潮润而温暖,仿似告诫我们在寒冷的冬天也要在心中留存暖阳,做一个温暖的人。

雾,抹去了俗世的具体,呈现出诗意。喜爱家乡这样的雾,喜爱家乡这样的冬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