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
副刊
2020年08月13日
那碗观音豆腐 清凉了一整夏

梅雨过后,老天准时开启高温酷暑模式,炎炎夏日,热浪滚滚。

刚吃完午饭,食堂阿姨又开始为消暑降温的清凉汤忙活起来。但今天准备的原料并不是通常的绿豆或银耳,而是一大堆绿色的叶子,让人疑惑不已,叶片形似薄荷又不是薄荷……没等我发问,阿姨给出了答案:“这叶子叫观音柴(浦江方言),是做绿豆腐(观音豆腐)的原料。”白豆腐、红豆腐常见,绿豆腐还真少见。

正说着,她提起一壶滚烫的开水浇在了叶片上,观音叶冒着热气在开水的浸泡下逐渐由青绿色变成深绿色,并散发出阵阵青草的气味。大约一刻钟,汤水渐渐浓稠色如碧玉行似果冻,阿姨用蒸笼布过滤掉杂质,一盆观音豆腐的原汁就这样准备好了。但要让它变成真正的豆腐,还须最关键的一步——凝结。凝结需要催化剂,就像做白豆腐用的是卤水,难道也用卤水?阿姨说得用草木灰,而且这草木灰也是特定的,经过多次实践改良,最佳的是水果枝条,比如桃行李枝条的,次之是芝麻、豆子的杆,稻杆的灰就不能用……此时的阿姨俨然是实验室的科研人员,如数家珍地报告了她的实验成果。她转过身从碗柜取来一个小罐子,里面装着黑灰色的粉末,一边均匀洒入粉末一边搅拌,最后只需在阴凉处放置一个小时,静待……

静待间隙,我问阿姨绿豆腐为嘛有这么好听的名字?阿姨介绍说,相传在灾荒之年,老百姓为了充饥把一种树叶做成了豆腐食用,并且因此渡过了难关,老百姓认为这是观音菩萨显灵点化他们用此方法,于是有了“观音”的美名。有好听的名字倒在其次,关键是它又好看又好吃,绝对吸引你的视线和味蕾。观音豆腐呈绿色或者墨绿色,色泽如碧玉,隐约有些通透,闻着有股淡淡的青草香,入口松软,滑而不腻,清甜芳香,也可以依据个人口味加入适量白糖、醋调味食用。

观音豆腐终于大功告成了,望着一大盆碧玉般的观音豆腐,党员蒋青峰提议,好的东西应该大家分享。于是一碗碗观音豆腐去了车道,去了办公室,到了司乘、收费员的口中。在热浪滚滚的夏日,吃上一碗观音豆腐,口感Q弹,汤水酸甜,暑热顿消,大家纷纷露出了笑脸。

或许多年以后,还能从各自洋溢的笑脸中品出那份清凉的味道,因为那个夏天,那碗观音豆腐,清凉了一整夏。